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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2014

客納罕婦人的信德

  客納罕婦人的信德(瑪 15 : 21 - 31 ) 有個男人特別喜歡莊子的文章。有一天當他讀到《莊周夢蝶》一篇的時候,他不禁突發奇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一隻美麗輕盈的蝴蝶,和自己的愛人飛翔,遊戲在田間的花叢中,這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啊!”於是,他自此就開始向天主祈求:“主啊!讓我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啊!一隻美麗,浪漫而自由的蝴蝶!”他每天這樣專心的祈求,最后,天主就答應了。他真得變成了一隻蝴蝶。 第一次長出絢麗多姿的翅膀,可以自由穿梭在芳香四溢的花叢間,他感到了無比的幸福。“早知道做蝴蝶這麽好,早就不作人了。作人太累了!”於是,他不停地飛呀,飛呀。當他還陶醉在“化蝶”的美幻之中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黏住了。動彈不得。兩隻自由的翅膀也深重地伸展不開。原來,他撞上了一張龐大的蜘蛛網。 看到那隻氣勢洶洶,面目猙獰的蜘蛛朝他飛奔而來,他頓時嚇得不知所措。“主啊!讓我成為一直蜘蛛啊。我不想作一隻被人魚肉的,軟弱無助的蝴蝶。”於是,頃刻之間,他又變成了一隻碩大的蜘蛛。 作為蜘蛛,雖然,他不能夠像蝴蝶一樣的飛翔,但是,他仍舊可以像蜘蛛俠一樣在叢林間跳越穿梭。感覺也不錯。況且,他每天到處結網布井,捕捉許多蒼蠅蚊子,各種各樣的小昆蟲。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森令的霸主。不可一世。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當他跳越在空中,準備結網的時候,一隻小麻雀卻將他一口吞了下去。“主啊!讓我變成麻雀吧!”他在麻雀的腹中急忙求救。 所以,他又成了麻雀。 然而,他剛剛飛出森林。一隻野鷹就將他捉將而去。急忙當中,他又祈求天主將他變成空中的霸主,雄鷹。果然,他真得又成了一隻蒼鷹。 飛翔在萬里高空,盤旋在雲端,他覺得自己過去的眼界實在是太短淺了。“要作,就作一直自由翱翔的雄鷹!” 看到那些羚羊,野鹿什麽的,只要聽到他的鳴叫,立刻嚇得四散奔逃。他不禁沾沾自喜:“作一隻鷹,真威風!”於是,他一絲長鳴,向著一種小羊羔俯衝了下去。突然,呯!一聲。他從天空直跌下去。原來,是一個獵人打中了他。 在跌落的時候,他才明白:“還是作人好!人才是萬物之靈啊!”所以,他最后一次祈求説:“主啊!讓我作回人吧!這次,我一定好好作人”。 最終,他平安地變回了自己。 經過了這麽一番經歷,他作人十分用心。所以,他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終於有一天他住上了世界最高一層樓的

首次增餅奇跡

“奇跡”的問題一直是宗教上一個被人爭論不休的問題。人們喜歡去質疑奇跡的可信度,合理性,已經他們的功用性等等。然而,許多時候,為旁觀者只是一種“口舌之辯”的話題的奇跡,為那些和奇跡切身攸關的人而言,卻是一種生命的改變。比如,耶穌在傳教的時候治癒的每一個病人,複活的每一個死人,為他們而言,“奇跡”的問題,並非是一種抽象的哲學辯論,而是一次具體的生命經驗,自身与天主相遇的經驗。 今天的福音中,耶穌也施行了一個奇跡,然而,這個奇跡有一點點地不同;他既不是複活死人,也不是醫好麻風病人,而是填飽了人們的肚子。“增餅”,也就是變吃得東西出來,這樣也算是奇跡嗎?在許多人的印象中,似乎奇跡都是和精神層面有關的事情。如果有人到了教堂向天主求吃的,求喝的,他人肯定是會阻止糾正他。可是,耶穌明明是用自己“聖子”的能力去解決了群眾的一次晚餐的問題。 當然了,耶穌增餅,不是永遠地增餅,增魚,而是因為他不想那些跟隨他的群眾餓著肚子回家“免得他們暈倒在路上”。在這段福音的下一段開始( 14 : 22 ),瑪竇記載説,在群眾們吃飽喝足之後,耶穌立刻就遣散他們回家了。可見,耶穌的動機很簡單;既不是為了炫燿自己,也不是為了投機取巧;他這樣做,僅僅是不忍心看著人們在追隨自己一天之後,饑腸轆轆地回家。 耶穌的這種惻隱之心,在當時,卻並非門徒們所感受到的。他們看到天色已晚,於是就給耶穌説:“時候不早了,請你遣散群眾吧!讓他們各自到村莊去買食物”。話是這麽説,然而,村莊在哪裡?門徒自己也説了:“這裏是荒野”,也就是説,是個前不著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走到村莊,肯定還有很遠一段路程。但是,這些因素,都不是門徒們所掛心的。他們所關心的,只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師傅,耶穌。其他的人,肚子是空是飽,不關自己的事。 也許,許多人也都相信,信仰只是“自己”和“天主”之間的事情,和他人沒有什麽必然的關係。所以,我們每個主日都要去教堂,望彌撒。出了教堂,就等於事情搞定。教堂門口的那個乞丐向我伸手,我既不給,也不看,也不會覺得良心有什麽缺憾,因為我“望完彌撒了”,“該做的,都做完了”。“再說了,世界上的乞丐多了去,我怎麽管得過來?”,更不要説“加拿大的乞丐比我更有錢”的想法了。説難聽的,這些人是死是活,關我鬼事?他們又不是我什麽人。 的確,要讓我們見到乞丐就必須給錢,誰也受不了。然而,這也不是説,我們看到任何

天國的比喻

世界上的許多宗教都有天國的概念。有的宗教將其視為一種極樂世界,一種淨土;有的當其為一種生命的永生境界;有的則比喻為思想上的一種絕對幸福的狀態。權且不論各宗教對於天國的定義和理解有所不同,在對於天國的定位上,天主教与其他的宗教有著一種最為根本的分別。“天國”在耶穌的啓示中,並非處於最高和最重要的地位。基督徒追隨耶穌也不是將“天國”作為信仰的最終目的。因為信仰的最終目的,乃是天主聖三,乃是完全分享永恆天主的生命。 天國雖然不是信仰的終極目的,然而,天國的實現,特別是在人類世界的實現,卻是基督畢生所宣傳的道理。“天國來臨了,你們悔改吧!”人固然不是為了“升天”而去相信天國,不過,對於天主真正的信仰卻一定是要“承行天父的旨意”。天父的旨意,其實,就是天國的代名詞。 作為生命的一種完美境界,“天國”的概念是超乎人類的理解和想像的。然而,耶穌終究要和人們談論天國的到來,談論人們如何去走向永生的道路。所以,聖經中有許多比喻和故事幫助當時的人們以及後來的聽眾去一點一滴地理解天國的奧秘。 本主日聖經當中的三個比喻,其實,當中的信息量很大,也很丰富。在第一個比喻中,耶穌將天國比喻為生命當中一種“幸福的秘密”。設想一個人偶然之間在一塊田地里發現了財寶,然後,他欣喜若狂地變賣了他所有的一切,高高興興地買下了那塊地。這種無意之間發現了曠世奇寶的感覺,在耶穌的眼裏,就應該是我們追求天國時的態度。 人信主。有的時候是一種機緣巧合。也許是朋友的聚會中,也許是公司同事的一句話,也許是一篇新聞的感觸,也許是不幸當中的覺醒 …… 天主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人們聆聽到他的召喚,進而跟隨他。 然而,追求信仰的過程中,有許多實質性的東西,是我們很難和他人解釋的。這種感覺就如同那塊“埋藏”在地下的財寶一樣。我們內心通過接觸聖事和基督,進而感受到這種深藏其中的奧妙。可是,在他人的眼中,他們看到的也許只是一塊空曠的土地而已。 發現寶藏,并不等於擁有了寶藏。許多人一輩子進教堂,可是,他始終扮演的是一個旁觀者,是一個過客。所以,無論他如何感歎,如何認同,其中的財富並非是他的。所以,人們如果真得“相信自己”是發現了寶藏的話,那麽,他一定會用盡全力,“變賣所有的一切”去買下那塊地,換得那個財寶。這也許就如同人們在炒股票時候認定了一個不為人看到的“潛力股”一樣。他人覺得你是在買廢紙,而只有你自

莠子的比喻

莠子的比喻 中國歷史中清朝的一位皇帝,雍正,曾經以他的“酷政”而受到許多文人墨客的謾罵。如今,當人們重讀歷史的時候,卻對他有了一個相對客觀的評價。他並非是一個暴君,而是為了整頓吏治,反對腐敗,從而失去“人君”的一個人。 其實,雍正的嚴厲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名聲在外了。有一次,清朝政府需要大量的銀兩賑災。而國庫空虛,拿不出什麽。所以,皇帝就派雍正去追繳欠款,也就是今天的貸款。 當時的那些貴族黃胄去國庫貸款,並非是因為自身的需要,而是為了享受玩了。借錢的人多了,反而形成了風氣。如果你不去“借錢”,沾點便宜的話,反而被人覺得另類。因此,小到幾十兩,大到幾百萬兩,幾乎所有的皇親國戚,政府官員,手上都有借錢的借據。 這項差事之所以沒人想接,就是因為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你做得好不好,最終都會得罪一大批人。但是,雍正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根本不怕得罪人。所以,就讓他的手下由小數額的借貸開始追繳。結果,借這幾十兩的人卻是一個功勛老臣。曾經同康熙併肩作戰,出生入死的一位。 事情到這裏就比較棘手了。因為大家都在相互觀望:“別的人不還,幹嘛我要還呢?”,“比我借得多的,多的是,憑什麼要我先還!”可是,在雍正手下毫不留情的審問下,那位老臣覺得有失體面,結果自殺而死了。 如此,事情就鬧大了。最終還是回到了皇帝那裏。康熙看到局面已經失去控制。因此就宣布不再追繳。然而,對那些挪用公款,放高利貸,開妓院的公卿,殺的殺,充軍的充軍。當時的雍正也因此受到了他父親的批評。批評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夠認真,不夠嚴厲,而是“嚴不得當”,換句話説,對於那些借款百萬的卻沒有及時抓獲;反而,對於這些小錢借貸上困住了手腳。 讀這段歷史,讓我也聯想到耶穌“莠子”的比喻。耶穌在比喻中不讓他的家人在幼苗成長去清除那些莠子,就是因為恐怕會傷及好的麥子。莠子和麥子,在長的時候及其想像。只有在結果吐穗的時候,人們才能清除地區分莠子和麥子。因為莠子是不會吐穗的。 在這裏,我們不只是看到耶穌“務農”的經驗,更加看到他對於人性的透析。這個世界就像那塊田地。一塊被認為是“良田”的田地,不一定是一根雜草也沒有的田地,而是“收穫”最多的田地。可是,人們平時都喜歡盯住田地里的雜草不放,反而忽略了對於“好種子”的培育。 有句笑話説:“世界上最不開心的人是誰?”答案是:“不停找茬的那個。”有的人總是在

撒種的比喻

美國的紐約時報曾經有一個很出名的專欄作家,她在提及離婚的時候,說過一句看似調侃卻頗有深度的一句話:“離婚,並不是代表男女對於彼此都不瞭解;恰恰相反,卻是代表着夫妻雙方最終開始瞭解對方了。” “理解”,或者“瞭解”在任何關係,特別是婚姻家庭關係當中都是或不可缺的。可是,如果對於對方的“瞭解”意味着打破“白馬王子”的形象,或者揭露“夢中情人”的醜惡嘴臉的話,這樣的“理解”也許真得就是離婚的警報了。你丈夫在人前彬彬有禮,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也是特別紳士,可是,結婚之後,你才瞭解到原來他在家裡並非如此;你的太太在人前溫文爾雅,可是回到家卻河東獅吼。這樣的“瞭解”,多了反而是禍害。 然而,這並不是説人們彼此之間的瞭解毫無益處。真正的理解不僅僅只是知識層面的,更應該伴隨着態度上的尊重和接受。換句話説:“了解之後,怎麽辦?”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並不亞於理解本身。 在我們的社會中,我們去瞭解一些東西,其目的無非兩種:一種就是“為我所用”。比如,我們瞭解動物世界,微觀世界,瞭解大自然,瞭解不同的風土人情。人們瞭解大自然,其根本還是為了“操控”大自然。所以,最終大自然卻給了人類不同的答案。我們瞭解一種語言,一份工作,目的也無非是讓我們的生活藉以改良,藉以提高。所以,我們瞭解事物的方法通常都是靠著“分析”而得出結論。 可是,在人與人之間複雜的社會關係中,我們發現這樣的“瞭解”方式并不能帶給我們想要的結果。許多作父母的經常喜歡説的一句話就是:“他 / 她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還不瞭解我的兒子 / 女兒?”但是,諷刺的是,許多説這話的父母往往都是有著最為“叛逆”的兒女。為什麼呢?因為父母在看著兒女“一把屎,一把尿”長大的同時,在知道他們“背上有個痦子,頭髮下面有塊胎記等等”這些所謂的秘密的同時,他們卻忘記了去用一種尊重和接受的態度去伴隨兒女的成長和轉變。如此,父母對於他們兒女的認識就永遠停留在孩子四五嵗的階段。“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你不是喜歡花褲子嗎?”天啊!這些都是孩子們兒童時候的喜好了,如今的他們已經是成人,已經在社會中開始承擔責任的大人了。 所以,在這裡,還有另外一種去理解的目的:成就對方。而不是為我所用。父母生兒育女,如果不只是為了“養兒防老”的話,他們就可以用一種尊重的態度去認識兒女們在成長中的各種改變。這種尊重的態度,往往是帶領他們更深一層去

你們揹起我的軛,跟我學吧!

耶穌是一個木匠的兒子。他是在納匝肋一個小村莊長大的。所以,耶穌的比喻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和農民的生活有關的,比如,撒種的比喻,葡萄園園丁的比喻,還有今天“耕種”的比喻等等。 耶穌這種特別的生活環境,使得他的講道通俗易懂,深入淺出,就算是目不識丁的村婦也可以明白他所要傳達的寓意。相反,今天解釋聖經的所謂的“聖經學家”,“神學家”等等反而咬文嚼字,故弄玄虛,讓聖經變為一種常人讀不懂的“天書”。其實說白了,他們如此夸張只不過是把聖經當作了他們謀生的工具,而非是一種生活的生命之糧。 不過,說到“軛”,“擔子”這些東西,今天許多人的理解應該僅僅是限於書面的層面。不是每一個人都親身見過過去人們“牛耕”的場面。 記得曾經有一個小修士在讀到這段福音的時候不太明白耶穌所說的“我的軛”是什麽意思。所以,他就去問自己的神師。小修士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什麽是軛?”另一個是:“耶穌也有軛嗎?” 老神父知道這位小修士是城市來的,不明白什麽是“軛”也是情理當中的事。可是,如何給他解釋“耶穌的軛”呢?如果説“軛”代表常人的煩惱和生活負擔的話,那麽,不就是説耶穌也有自己的煩惱和負擔了麽?想了想,這位神師還是決定領他去野外親自看看。 出了修院不遠,他們就看到在一片田地里,有個人在趕着兩頭健壯的驢子在耕田。老神父指著兩頭驢子肩上所套的東西説:“看,這就是所謂的‘軛’”。小修士看著套在兩頭驢背上那塊厚厚的木枷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軛’這麽重啊!套上去看來很重的”。 “當然了”老神父回答説:“用什麽様的軛,也就代表後面拉的(擔子)有多種。耕地當然要用最重的了”。 看看這麽重的軛,再看看那個農人不停揮鞭驅趕的樣子,小修士似乎體會到一點“軛”的重量。不是嗎?生活中許多人的軛也是很重的;生活中許多人也是被他人“驅趕”着走的。茫茫人海,有幾個人完全過得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取悅他人,或者畏懼他人而有的生活呢? 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另外一塊田地的時候,小修士卻看到一個農夫和一匹小馬駒在共同拉犁。在後面跟著的似乎是那個農夫的兒子。和前面那個場景不同的是:他們這裏聽不到鞭子的響聲,也聽不到農夫驅趕牲畜時候的咒罵聲。那個農夫一路拉,一路和他的兒子一路聊天,在他們的後面則是他的太太,不緊不慢地跟著撒種。 看到這裏,小修士不解地問:“為什麼人要和馬一起拉套呢?”老神父仔細看了看那

聖伯多祿,聖保祿

每一次去一個教堂里參觀,我們許多時候都會看到聖保祿和聖伯多祿的聖像:一個手拿鑰匙,一個手中提劍。伯多祿手中的鑰匙暗指耶穌對他的囑托:“我要將天國的鑰匙交給你:凡你在地上所束縛的,在天上也要被束縛;凡你在地上所釋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釋放”。而保祿,也就是他皈依的特別憑證。保祿皈依天主之前,曾經極力迫害新生的基督教會。最后,在大馬士革的路上得蒙耶穌的召叫,才最終成為“外邦人的宗徒”。 教會後來將保祿和伯多祿放在同一個位置來紀念,不只是因為他們作為“教會的磐石”和“外邦人的宗徒”的身份,更加是因為他們兩者之間的一個共同點:信仰的殉道者。 在他們二人身上,我們看到了天主奇妙的救贖工程,也同時看到了信仰的本質。首先説伯多祿。他是整部新約中,耶穌唯一當面斥責為:“撒旦!退到我後面去 !” 並且,是新約中所記載的唯一一個“雞叫之前,你要三次不認我”,三次背叛耶穌的門徒。可以說,從新約的客觀記載來看,伯多祿應該算是所有門徒當中信仰最為孱弱的一個。然而,就是這個看似最為軟弱的一個,竟然成為後來耶穌説:“你是伯多祿(磐石),在這個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會”的那個人。“教會的磐石”,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重要的地位。有誰會記得,教會這塊經歷千年風雨的磐石曾經也是“三次背主”的一個人呢?一個最軟弱的,最終成為最堅強的。 再來看一下保祿。保祿年輕的時候曾經是一個充滿熱情和雄心的教徒。面對新生的“基督徒”,他充滿了仇恨的“替天行道”的正義感。所以,死於他手下的基督徒不知其數。然而,又有誰會想到,將來某一天,這個屠殺基督徒的“凶手”竟然會成為“外邦人的宗徒”,成為一個拓展教會,為主致命的聖人呢?一個曾經不信的,反而稱為信得最為真切的。這就是保祿。 其實,到這個時候,我們已經看到了兩位聖人所經歷的相同點:他們的信仰(我是說真實的信仰,而不是隨便領洗,敷衍眾人的,虛偽的信仰)始於他們人性中最為孱弱的部位。伯多祿的軟弱,變成他後來堅強的理由;保祿對於教會的阻力,後來成為他拓展教會的動力。 也許,世界上有許多人都像伯多祿一樣軟弱;也像保祿一樣的固執,為什麼他們不能夠走他們走過的道路呢?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面對自己最為軟弱的部位。對於自我的弱點,本身的缺點,我們都試圖去掩飾,去美化,甚或去狡辯開脫。伯多祿跌倒之後,痛哭流淚,傷心不已;保祿皈依之後,曾稱自己為“流產儿一樣”的門徒,稱自

基督聖體聖血節

在中世紀的時候,教會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推崇隱修的生活。那種與世隔絕,不食人間煙火,不論世間紛爭的生活的確吸引了許多青年男女離家棄業,追隨那些修道士到曠野中靜修祈禱。說到這種隱修的生活,許多中國人會聯想到陶淵明般逍遙自在的隱居生活。然而,教會中真正的隱修生活并沒有來得那麽逍遙自在。許多隱修會都有嚴格的生活規律和祈禱工作的安排。每天睡覺的時間也不過幾個小時。除了自己祈禱彌撒的時間之外,每個人還要遵守靜默的規矩,不停地做相應的工作。比如,有的修會就專門抄寫書籍;有的做一些體力勞動;有的釀酒,有的烤麵包;有的做神職人員的祭服等等。總之,真正的隱修生活中沒有中國古時那些閑雲野鶴般的隱者懶散的生活。 其實,在隱修生活中,最大的挑戰還不是在於這種繁忙清苦的生活節奏。最大的困難還是在於內心的慾望和寂寞。一個人在繁忙的時候,內心的各種呼聲,各種需要,幾乎都是置若罔聞。可是,當一個人偶爾靜下來的時候,內心真正的需要才會出現。各種匪夷所思的慾念,各種去而復來的仇恨,各種似曾忘卻的往事,在你靜下來的那一刻會全部湧向你的腦海。 記得修院中曾經有一個德高望重的老神父曾給我們分享説:“祈禱的時候,我們的腦子似乎特別地活躍,記憶力也特別地好。許多忘記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在祈禱的那一刻突然湧現出來的:一道沒有解答的算術題,一個記不起來的名字,一件不知道擺在那裏的衣物等等,這些東西在你剛剛靜下來祈禱的那一刻,會莫名其妙地走出來。如此,也更容易讓人分心走意 … ”。 類似這樣的祈禱時的困難,在隱修的生活中,每天都會遇到。然而,比起那種內心深處偶爾會有的疑問和孤獨,這些又是相對容易剋制了些。 所以,在隱修院中,有許多人走進去;也有許多人走出來。有一個年輕人就曾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在剛剛入修院的時候,他的好奇和熱火讓他忽略了內心的問題。可是,幾年之後,當一切都不再那麽新鮮;當每天的生活都是那麽一成不變,都是那麽清苦繁重的時候,他的心開始質疑:“每天如此地工作,祈禱,寫書,靜默,打苦鞭等等,究竟有什麽價值呢?為什麼自己的毛病還是沒有減少?自己的罪過依舊?自己的智慧還是那樣呢?” 於是,終於有一天,他克制不住自己,來找神師談心:“神父,告訴我?我每天這樣寫書,做工,守齋,唸經 …… 為什麼我卻感覺不到自己在做一些很有意義的事情呢?相反,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內心感受到的卻是無比的空虛,枯燥甚或

天主聖三節

早前看過一篇關於教育的文章,名字叫作“有愛就有奇跡”。寫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位記者。有一天,他在公園裏面和同事散步。看到遠處有一位母親帶著十幾歲的兒子在草地上玩耍。那個孩子用一個做工很粗糙的彈弓,在打射遠處的一個玻璃瓶。這個瓶子離他有七八米的距離。再看他打出去的彈丸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有時候竟然打偏一米左右。這簡直是同齡孩子中彈弓打得最差的孩子。 然而,孩子的母親坐在草地上,不斷地從一堆石子中撿起一顆又一顆,輕輕地遞到孩子手中。同時,她還微笑着説:“奧!打得真好!就差一點就擊中目標了!”母親的話語中流露出無限的關愛和鼓勵。 再看那個孩子,打得特別得認真,屏氣凝神,對著目標瞄了很久。然而,看到他得姿勢,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認為他這次還是打不中,果然不出所料,彈丸落下的地方離目標太遠了。 可是,那個孩子依然不停地瞄準,不停地射擊,母親依舊不停地給兒子遞石子,不停地鼓勵:“好,好!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了!”孩子聽到母親的鼓勵后變得更加有信心了。 這個時候,一個路過的年輕人看到這種情形,覺得十分有趣。他走上前去對孩子的母親説:“讓我來教他怎樣打好嗎?” “奧! 謝謝,不用了!”孩子的母親對年輕人笑了笑。然後看著孩子,輕輕地説:“他看不見”。 年輕人怔住了。“這樣 … 那他怎麽能夠打中呢?” “我告訴他,總會打中的”母親平靜地説:“關鍵是他打不打的問題”。 正在說話間,只聽到一聲清脆的瓶子破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孩子興奮地叫道:“我打中了,打中了!” 那個記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得不認同人們常說的那句話:沒有種不好的莊家,只有不會種莊家的人;沒有教育不好的孩子,只有不會教育好孩子的父母 / 老師。 教育孩子,如同創造奇跡。而教育的精神,又是在於愛。沒有愛,任何所謂的“技巧”都會淪為空談。因為養育孩子畢竟不是養花,養草,施肥了,澆水了,有了陽光和空氣,花草自然成長。孩子的教育如同“再創造”的過程。將一個無知的心靈,升華為一個成功的靈魂,這中間需要的遠遠不是一點書面知識那麽簡單。 說到對於孩子的愛情,我想天下所有善良的父母都深有感悟。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初為人父,初為人母的你們感受到的是一種“創造生命”的偉大和責任。隨之,孩子的每一次哭泣,每一次跌倒,每一次晚間的吵鬧,每一次甜甜的微笑,就成為父母表達愛情的機緣。 父母的愛,應該是不

聖神降臨節

中國古代有一個青年叫作馬祖。他很希望自己能夠有朝一日成佛。所以,他整天呆呆地坐在那裏參禪。佛堂前的花開了,他看不到;天上的朗朗晴空,他也沒有注意;甚至就連敲木魚的聲音,他都聽得沒有感覺了。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馬祖有一位師傅,名叫怀讓。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他看到馬祖如此,就準備來開導他。 他問馬祖説:“你整天在這裏坐禪,到底想要得到什麽呢?” 馬祖答道:“我想成佛阿!”回答得斬釘截鐵。 懷讓聽完了,不出聲。然後,從墻邊拿出一塊轉頭,在馬祖附近的石頭上就磨了起來。起初,馬祖沒有注意到。可是,後來完全被老師的行為打擾了。於是,他不解地問:“師傅,您磨這塊磚頭做什麼呢?” 懷讓若無其事地説:“我磨磚頭作鏡子啊!” “磚頭也能磨成鏡子?這怎麽可能呢!” 懷讓聽後,仍然心平氣和地説:“既然磨磚頭不能作鏡子,那麽,坐禪又怎麽能成佛呢?” 馬祖聽後,更加迷惑:“如果坐禪不能成佛,那麽,怎樣才能成佛呢?” “這道理就好比人們駕牛車。如果車子不走了,你是打車?還是打牛?”看到馬祖無法回答。懷讓又說道:“你現在是想學坐禪,還是要成佛?如果學坐禪,禪並不在於坐臥。如果想要成佛,佛無定形。對於變化不定的事物也不應該有取捨。你執著于坐禪,那不能成佛,反而是背道而馳了”。 在許多人的想法中,打坐參禪就是為了成佛。然而,坐禪卻並非等同於成佛。這就如同我們舊約時代的齋戒和祈禱是一樣的道理。天主藉著梅瑟的口告訴人們應該卻齋戒,去祈禱,然而,齋戒並不能和天國等同;祈禱也不能和天主的話互換。新約中的經師們固然恪守齋戒和祈禱的“古訓”,可是,當他們本身是一塊“轉頭”的時候,無論怎樣打磨,也變不成“鏡子”的。 無論是佛教中的坐禪修行,還是天主教中的齋戒祈禱,作為一種追求聖德,接受天主恩寵的方式,是可行的;如果當作是一種絕對的“救恩”或者終點的話,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性質了。“有心成佛”,就難以成佛。我們教會中的聖人們,又有哪一個是“刻意”成聖的呢?每一位聖人的“聖”字,都是教會和信眾賦予其的;沒有哪個人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以“活聖人”自居,最后反而成聖的。相反,我們在許多聖人的傳記中發現,他們往往稱自己是“最卑微”的“罪人”;稱自己是人群中最為弱小的一群。然而,就是這種不做作的精神最終引領他們走到了聖品。 每一個人之所以成聖,在我們教會的理解中,乃是出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