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可侍奉天主而又侍奉錢財
曾子小的時候,有一天跟父親到田裏幹活,鋤草時不小心把一棵瓜秧給鏟斷了。他的父親曾皙脾氣十分暴躁,看到後大怒,拿起一根大棒就朝著曾子劈頭蓋臉打過去。曾子經常听孔子講孝道。看到父親生氣要打他,心想:假如我逃跑的話,父親打不到就會更加生氣,那怎麼還是孝呢?於是,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結果,他父親曾皙手頭也沒個準頭,一棒子下去,就把曾子打昏過去了。過了好一會儿,曾子才慢慢地甦醒過來。起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喊疼,而是問候父親説:“剛才您那麽費力氣地教育我,會不會累著了?”
曾子受傷幹不了活儿,留在家裡修養。每每聽到父親回來的腳步聲,都要忍痛爬起來,彈琴唱歌,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其實,他父親曾皙早已經追悔莫及了。兒子要是有什麼閃失,他作為父親還不要內疚一輩子?當時,他聽到兒子的歌聲,心裡面就寬慰多了。
這件事後來傳到了孔子的耳朵裡。孔子聽後很是不悅。他告訴所有的徒弟説:“如果曾參來了,不要讓他進來,我不想見他!”
曾子知道了老師的態度之後,頓時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趕緊跑到老師跟前解釋説:“您多次教導我們為人子的要懂得‘孝道’;而贍養父母最基本的孝道,就是能夠始終對父母和顔悅色,不讓他們生氣,所以,當時既然我犯了錯誤,就應該接受父親的處罰。後來,我又是怕父親為我擔心,所以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做難道也錯了嗎?”
孔子聽後説:“你知道舜帝的故事嗎?舜的父親叫瞽瞍。之所以叫瞽瞍,因為他雙眼失明。舜是個十分孝順的人。父親每次使喚他,他總是守候在其旁。但是,父親每次大怒想要殺死他的時候,他卻每次都會想辦法逃掉。父親用小棍子打他,他就默默地忍受了;但是,如果用打棍子打他,他就會逃掉。舜這樣做的結果,是為了不然瞽瞍犯下不行父道的罪責,同時,舜自己也沒有喪失孝道。可是,你卻恰恰相反。你父親生氣打你的時候,你卻寧死也不躲避。表面上盡了孝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萬一你被父親打死了,你父親怎麽辦?如果你死了,不但使得你父親限於謀殺親子的不義當中,而且,他還會為此痛苦內疚一輩子。世上還有什麽様的行為比你的更加不孝呢?
曾子聽完孔子的這番話,著實嚇出了一身冷汗。
儒家的孝道是以“忠誠,忠信”作為實踐的基礎。平時人們常說“孝順,孝順,以順為孝”。但是,在孔子的眼裏,那種盲目的“愚孝”行為才是最為不孝的行徑。
現實生活當中,我們談及“忠誠”兩字的時候,多數都是將其与服從的程度聯系在一起。一個人對於多家忠誠,在於完全服從國家;一個工人對於老闆的忠誠,也在於絕對地服從老闆的意思。然而,當一條國家的法律踐踏了人性的尊嚴和自由的時候,當老闆的決定是非法的,見不得光的時候,下屬此時的“忠誠”則不是一種真正的忠誠,而是一種愚蠢的服從而已。
因此,在過去的歷史中,我們評論那些所謂的“忠臣”的時候,并不是按照他們對於皇帝的服從程度來定論的。中國最為開明的皇帝,唐太宗,他就特別喜歡重用那些敢於堅持原則而不懼頂撞自己的能人。因為,在他看來,一個人只有能夠堅持原則,追求真理,不讓自己犯下錯誤,才是對於自己最大的忠誠。
在舊約時代,人們對於“忠誠”的解釋,對於雅威的忠信,特別傾嚮於那種“愚孝”的標準:人們以為只要按照梅瑟的法律做了,獻了一只鴿子,一隻羊什麽的,就算是對於雅威“忠誠不二”了。那些所謂的經師們,更是利用人們這種“愚忠”的心理,從中取利,中飽私囊。
所以,耶穌在談及對於天主的忠信的時候,他十分清晰地説:“人不能同時侍奉兩個主人:他或是要恨這一個而愛另一個;或是依附這一個而輕忽那一個。你們不能侍奉天主而又侍奉錢財”。
人為何侍奉錢財?這個問題似乎問得多餘。錢財可以讓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錢財可以讓一個人吃香的,喝辣的;錢財可以讓一個人許多的“夢想成真”;錢財可以左右許多人為自己服務…… 簡言之,錢財可以給人一種權力。這種權力帶給人的是一種安全感。所以,徹頭徹尾的生意人,他為了錢財,任何人都可以放棄。因為,他們覺得只有錢財才是他們安全的保障。
如此來看,當人們依賴錢財的時候,多數是因為他們對於天主的信心不夠。換句話說:這個信仰,這個看不見的天主所帶給他們的“安全感”沒有錢財帶來的更加實在,更加多。所以,那些經師和司祭們都要拼命賺錢,因為他們內心深處并沒有感到信仰帶來的安全。
正因為如此,耶穌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緊接著就用比喻提醒人:“你們看天上的飛鳥…你們不要擔心吃什麼,穿什麼…你們的天父曉得你們需要的一切”。耶穌這樣説的意思,也就是讓我們把自己的“安全感”放在天主的旨意,天主上智的安排上。
任何基督徒,原則上,都不希望不忠於天主。然而,事實里,的確有許多不忠信,不忠誠的信徒。這些信徒雖然在心裡知道應該信賴天主,但是,他們的實際行動中卻還是以“利益”為準,以自己的得失為準,以錢財的多寡為準。這樣就是表明他們的安全感還是來自於“錢財”而不是天主。
其實,一個人的選擇不僅僅是內心的決定,很大程度上,更是一個人的行動。耶穌説:“凡是在小事上忠信的,在大事上也會忠信”。對於天主的忠信,忠誠,不在於討誰的歡心,或者誰的認可,而是在於謹守甚微地遵從天主的法律。天主是愛。他的法律,也就是愛主,愛人。
不過,“真愛”許多時候也會讓人望而卻步,因為真愛需要人們把自己的“安全感”放在一旁,為了另外一個人的好處而把自己放在一個未知的境況中。然而,這樣的“風險”不是每一個人願意,敢於承擔的。生意上,人們的付出的多少,有待於回饋的多少。沒有生意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就是這個道理。然而,這種“風險投資”有得時候卻是人們踐行愛德,付出真愛的基本條件。因此,在現實生活中,那些自私的人,很少能夠體會到真正的愛情;因為他們不敢,也不愿意為了另外一個人把自己置於未知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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