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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uly, 2014

天國的比喻

世界上的許多宗教都有天國的概念。有的宗教將其視為一種極樂世界,一種淨土;有的當其為一種生命的永生境界;有的則比喻為思想上的一種絕對幸福的狀態。權且不論各宗教對於天國的定義和理解有所不同,在對於天國的定位上,天主教与其他的宗教有著一種最為根本的分別。“天國”在耶穌的啓示中,並非處於最高和最重要的地位。基督徒追隨耶穌也不是將“天國”作為信仰的最終目的。因為信仰的最終目的,乃是天主聖三,乃是完全分享永恆天主的生命。 天國雖然不是信仰的終極目的,然而,天國的實現,特別是在人類世界的實現,卻是基督畢生所宣傳的道理。“天國來臨了,你們悔改吧!”人固然不是為了“升天”而去相信天國,不過,對於天主真正的信仰卻一定是要“承行天父的旨意”。天父的旨意,其實,就是天國的代名詞。 作為生命的一種完美境界,“天國”的概念是超乎人類的理解和想像的。然而,耶穌終究要和人們談論天國的到來,談論人們如何去走向永生的道路。所以,聖經中有許多比喻和故事幫助當時的人們以及後來的聽眾去一點一滴地理解天國的奧秘。 本主日聖經當中的三個比喻,其實,當中的信息量很大,也很丰富。在第一個比喻中,耶穌將天國比喻為生命當中一種“幸福的秘密”。設想一個人偶然之間在一塊田地里發現了財寶,然後,他欣喜若狂地變賣了他所有的一切,高高興興地買下了那塊地。這種無意之間發現了曠世奇寶的感覺,在耶穌的眼裏,就應該是我們追求天國時的態度。 人信主。有的時候是一種機緣巧合。也許是朋友的聚會中,也許是公司同事的一句話,也許是一篇新聞的感觸,也許是不幸當中的覺醒 …… 天主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人們聆聽到他的召喚,進而跟隨他。 然而,追求信仰的過程中,有許多實質性的東西,是我們很難和他人解釋的。這種感覺就如同那塊“埋藏”在地下的財寶一樣。我們內心通過接觸聖事和基督,進而感受到這種深藏其中的奧妙。可是,在他人的眼中,他們看到的也許只是一塊空曠的土地而已。 發現寶藏,并不等於擁有了寶藏。許多人一輩子進教堂,可是,他始終扮演的是一個旁觀者,是一個過客。所以,無論他如何感歎,如何認同,其中的財富並非是他的。所以,人們如果真得“相信自己”是發現了寶藏的話,那麽,他一定會用盡全力,“變賣所有的一切”去買下那塊地,換得那個財寶。這也許就如同人們在炒股票時候認定了一個不為人看到的“潛力股”一樣。他人覺得你是在買廢紙,而只有你自

莠子的比喻

莠子的比喻 中國歷史中清朝的一位皇帝,雍正,曾經以他的“酷政”而受到許多文人墨客的謾罵。如今,當人們重讀歷史的時候,卻對他有了一個相對客觀的評價。他並非是一個暴君,而是為了整頓吏治,反對腐敗,從而失去“人君”的一個人。 其實,雍正的嚴厲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名聲在外了。有一次,清朝政府需要大量的銀兩賑災。而國庫空虛,拿不出什麽。所以,皇帝就派雍正去追繳欠款,也就是今天的貸款。 當時的那些貴族黃胄去國庫貸款,並非是因為自身的需要,而是為了享受玩了。借錢的人多了,反而形成了風氣。如果你不去“借錢”,沾點便宜的話,反而被人覺得另類。因此,小到幾十兩,大到幾百萬兩,幾乎所有的皇親國戚,政府官員,手上都有借錢的借據。 這項差事之所以沒人想接,就是因為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你做得好不好,最終都會得罪一大批人。但是,雍正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根本不怕得罪人。所以,就讓他的手下由小數額的借貸開始追繳。結果,借這幾十兩的人卻是一個功勛老臣。曾經同康熙併肩作戰,出生入死的一位。 事情到這裏就比較棘手了。因為大家都在相互觀望:“別的人不還,幹嘛我要還呢?”,“比我借得多的,多的是,憑什麼要我先還!”可是,在雍正手下毫不留情的審問下,那位老臣覺得有失體面,結果自殺而死了。 如此,事情就鬧大了。最終還是回到了皇帝那裏。康熙看到局面已經失去控制。因此就宣布不再追繳。然而,對那些挪用公款,放高利貸,開妓院的公卿,殺的殺,充軍的充軍。當時的雍正也因此受到了他父親的批評。批評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夠認真,不夠嚴厲,而是“嚴不得當”,換句話説,對於那些借款百萬的卻沒有及時抓獲;反而,對於這些小錢借貸上困住了手腳。 讀這段歷史,讓我也聯想到耶穌“莠子”的比喻。耶穌在比喻中不讓他的家人在幼苗成長去清除那些莠子,就是因為恐怕會傷及好的麥子。莠子和麥子,在長的時候及其想像。只有在結果吐穗的時候,人們才能清除地區分莠子和麥子。因為莠子是不會吐穗的。 在這裏,我們不只是看到耶穌“務農”的經驗,更加看到他對於人性的透析。這個世界就像那塊田地。一塊被認為是“良田”的田地,不一定是一根雜草也沒有的田地,而是“收穫”最多的田地。可是,人們平時都喜歡盯住田地里的雜草不放,反而忽略了對於“好種子”的培育。 有句笑話説:“世界上最不開心的人是誰?”答案是:“不停找茬的那個。”有的人總是在

撒種的比喻

美國的紐約時報曾經有一個很出名的專欄作家,她在提及離婚的時候,說過一句看似調侃卻頗有深度的一句話:“離婚,並不是代表男女對於彼此都不瞭解;恰恰相反,卻是代表着夫妻雙方最終開始瞭解對方了。” “理解”,或者“瞭解”在任何關係,特別是婚姻家庭關係當中都是或不可缺的。可是,如果對於對方的“瞭解”意味着打破“白馬王子”的形象,或者揭露“夢中情人”的醜惡嘴臉的話,這樣的“理解”也許真得就是離婚的警報了。你丈夫在人前彬彬有禮,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也是特別紳士,可是,結婚之後,你才瞭解到原來他在家裡並非如此;你的太太在人前溫文爾雅,可是回到家卻河東獅吼。這樣的“瞭解”,多了反而是禍害。 然而,這並不是説人們彼此之間的瞭解毫無益處。真正的理解不僅僅只是知識層面的,更應該伴隨着態度上的尊重和接受。換句話説:“了解之後,怎麽辦?”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並不亞於理解本身。 在我們的社會中,我們去瞭解一些東西,其目的無非兩種:一種就是“為我所用”。比如,我們瞭解動物世界,微觀世界,瞭解大自然,瞭解不同的風土人情。人們瞭解大自然,其根本還是為了“操控”大自然。所以,最終大自然卻給了人類不同的答案。我們瞭解一種語言,一份工作,目的也無非是讓我們的生活藉以改良,藉以提高。所以,我們瞭解事物的方法通常都是靠著“分析”而得出結論。 可是,在人與人之間複雜的社會關係中,我們發現這樣的“瞭解”方式并不能帶給我們想要的結果。許多作父母的經常喜歡説的一句話就是:“他 / 她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還不瞭解我的兒子 / 女兒?”但是,諷刺的是,許多説這話的父母往往都是有著最為“叛逆”的兒女。為什麼呢?因為父母在看著兒女“一把屎,一把尿”長大的同時,在知道他們“背上有個痦子,頭髮下面有塊胎記等等”這些所謂的秘密的同時,他們卻忘記了去用一種尊重和接受的態度去伴隨兒女的成長和轉變。如此,父母對於他們兒女的認識就永遠停留在孩子四五嵗的階段。“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你不是喜歡花褲子嗎?”天啊!這些都是孩子們兒童時候的喜好了,如今的他們已經是成人,已經在社會中開始承擔責任的大人了。 所以,在這裡,還有另外一種去理解的目的:成就對方。而不是為我所用。父母生兒育女,如果不只是為了“養兒防老”的話,他們就可以用一種尊重的態度去認識兒女們在成長中的各種改變。這種尊重的態度,往往是帶領他們更深一層去

你們揹起我的軛,跟我學吧!

耶穌是一個木匠的兒子。他是在納匝肋一個小村莊長大的。所以,耶穌的比喻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和農民的生活有關的,比如,撒種的比喻,葡萄園園丁的比喻,還有今天“耕種”的比喻等等。 耶穌這種特別的生活環境,使得他的講道通俗易懂,深入淺出,就算是目不識丁的村婦也可以明白他所要傳達的寓意。相反,今天解釋聖經的所謂的“聖經學家”,“神學家”等等反而咬文嚼字,故弄玄虛,讓聖經變為一種常人讀不懂的“天書”。其實說白了,他們如此夸張只不過是把聖經當作了他們謀生的工具,而非是一種生活的生命之糧。 不過,說到“軛”,“擔子”這些東西,今天許多人的理解應該僅僅是限於書面的層面。不是每一個人都親身見過過去人們“牛耕”的場面。 記得曾經有一個小修士在讀到這段福音的時候不太明白耶穌所說的“我的軛”是什麽意思。所以,他就去問自己的神師。小修士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什麽是軛?”另一個是:“耶穌也有軛嗎?” 老神父知道這位小修士是城市來的,不明白什麽是“軛”也是情理當中的事。可是,如何給他解釋“耶穌的軛”呢?如果説“軛”代表常人的煩惱和生活負擔的話,那麽,不就是説耶穌也有自己的煩惱和負擔了麽?想了想,這位神師還是決定領他去野外親自看看。 出了修院不遠,他們就看到在一片田地里,有個人在趕着兩頭健壯的驢子在耕田。老神父指著兩頭驢子肩上所套的東西説:“看,這就是所謂的‘軛’”。小修士看著套在兩頭驢背上那塊厚厚的木枷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軛’這麽重啊!套上去看來很重的”。 “當然了”老神父回答説:“用什麽様的軛,也就代表後面拉的(擔子)有多種。耕地當然要用最重的了”。 看看這麽重的軛,再看看那個農人不停揮鞭驅趕的樣子,小修士似乎體會到一點“軛”的重量。不是嗎?生活中許多人的軛也是很重的;生活中許多人也是被他人“驅趕”着走的。茫茫人海,有幾個人完全過得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取悅他人,或者畏懼他人而有的生活呢? 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另外一塊田地的時候,小修士卻看到一個農夫和一匹小馬駒在共同拉犁。在後面跟著的似乎是那個農夫的兒子。和前面那個場景不同的是:他們這裏聽不到鞭子的響聲,也聽不到農夫驅趕牲畜時候的咒罵聲。那個農夫一路拉,一路和他的兒子一路聊天,在他們的後面則是他的太太,不緊不慢地跟著撒種。 看到這裏,小修士不解地問:“為什麼人要和馬一起拉套呢?”老神父仔細看了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