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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October, 2013

稅吏和法利賽人祈禱的比喻(路18)

在耶穌的這篇比喻中,法利賽人和稅吏走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那就是:義人和罪人之間的對比。在當時的社會背景里,每個人都會覺得法利賽人是義人的代表,而稅吏則是公開的罪人的代表。然而,法利賽人真得如同那個社會所認同的,是純潔無瑕,表裏如一的“義人”嗎?這篇比喻所回答的卻是否定的。 祈禱,有的時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它可以讓一個罪人蛻變為一個義人;而有的時候,它則可以揭露人性的虛偽,讓那些徒有其表的“義人”暴露出本來的面目。 那個法利賽人,那個“義人”,在耶穌的眼中,其實是一個真正的罪人。他的祈禱里充斥了驕傲和虛偽。“我不像其他人那樣 … 也不像這個稅吏一樣 … ”這樣的口氣乃是典型的偽君子的口風。這種人在炫燿自己的“好”時,總是先要貶低他人,詆毀他人,用以更加襯托自己的“好”,自己的“善”。一個人肯定自己的優點,可以是一種自信的表現;可是,如果為了肯定自己,炫燿自我而去貶低他人,那麽,就是驕傲狂妄的表現。生活中,類似的談話風格,為我們而言並不陌生。我們時時會聽到有些人滔滔不絕地説:“我不像其他有錢人那麽吝嗇,我做過 … ”,“我那天沒有生氣,如果換上其他人,早已經開始罵人了 … ”,“我每天都唸經,望彌撒,不像某些人一様,有的時候主日也不見人 … ” 有個比方打得好:看到他人比自己長得高,一個人有兩個選擇:或者自己站在高處与他人看齊,或者打斷他人的雙腿,讓他与自己看齊。前者的方法,可以激勵一個人的上進心;而後者的作為,則是那些卑鄙小人的無恥行徑。不能与“樂者同樂”,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真信徒。 那個法利賽人,在天主的聖殿里,竟然如此詆毀看低身邊的稅吏,他的心在哪裡,顯而易見。其實,許多時候,人們常常把天主的聖殿變成一個“賊窩”。走進教堂,看到的不是信仰中的真和善,而是是非和嫉妒,虛榮和仇恨。為了節日的彌撒,神父六品,主祭共祭可能為爭風頭而鉤心慪氣;為了一個座位,兩個人可以怒目相視,咬牙切齒;“那個女人怎麽在教堂穿成這樣?”,“他怎麽沒領聖體,難道有大罪了?”“她都離婚了,還來教堂做什麼 … ”這樣的思想,如果是在市井人群的腦子裡,不算什麽。然而,如果發生在每個主日進堂的信徒身上,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天主的聖殿,我們的教堂,理應是人間的一塊淨土:我們把焦慮和仇恨留在門口,懷著一顆喜樂善良的心,參與天主的盛宴,並且和所有的人共同分享這份喜樂

不義判官和寡婦的比喻

舊約中曾經記載這樣一件事:達味在稱王之後,他的手下雲集了許多能征慣戰的驍勇之將。其中有一位名叫烏黎亞。這位將軍對於達味特別地忠信和服從。在戰場上也立下了不少的功績。 有一年的年初。達味在房頂上散步的時候,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子沐浴。於是就派人打聽這女子是誰。人們告訴説是烏黎亞的妻子。可是,達味還是和她有了姦情。 不久,那個女人説自己懷孕了。於是,達味從前線找回烏黎亞。讓他回家和自己的太太團聚。可是,烏黎亞卻幾晚都沒有回家。當達味問其原因的時候,他説:“士兵和大王還住在營幕當中,我豈能獨自回家和妻子同寢”。如此忠信,難能可貴。 不過,達味此刻卻下定決心要處死他。於是,給了當時的統帥一個密令。讓他們在烏黎亞領兵進攻的時候,孤立他,讓他寡不敵眾,死在敵人的刀下。果然不久,烏黎亞就戰死了。等過了喪期。達味便把烏黎亞的太太娶回到了宮裡。 當時的納堂先知聽說了這件事。於是,就來僅見達味。然後,講出一個比喻:“有一個窮人,只有一隻羊。有一個富人,牛羊成群。有一天,一個客人到這個富人家裡作客。富人卻把窮人的那隻羊,唯一的那一只羊,搶了過了,殺了,款待客人。這事你怎麽看?”達味聽了,頓時震怒。説這個人該死。並且,他要讓這個富人七倍償還那個窮人。 聽到此,納堂先知指著達味説:“那個富人就是你!” 舊約的這個故事,我們似乎都不陌生。有的人也許已經聽過許多遍了。然而,在今天的福音光照下,再來尋味這篇歷史,卻有另外一種感覺。 福音中,耶穌為了鼓勵人祈禱的時候不要洩氣,所以,就講出一個寡婦和不義判官的比喻。寡婦的哀求很明白:伸張正義。雖然這個判官並不是什麽包青天,可是,為了自己耳朵清凈的緣故,也要受理這個案子。如此類推,耶穌説:“天主所召選的人,日夜呼求他,他豈能不給他們伸冤嗎?” 說到“冤”,說到“苦”,似乎為生活在加拿大的人來說,這個詞用得有些太過夸張了。“冤苦”畢竟離我們這些平常人還是稍微遠了一些。然而,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困難,疾病和災禍,倒是每一個人都不可倖免的。在這樣的困惑中,我們通常都是自我鼓勵,發揚那種白手起家的創業精神。偶爾聽到的某個朋友,或者同事,他們如何如何在艱難中生存,發展,發達的消息總是能夠激勵那些事業或者家庭中失意的人。 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這麽頑強。有的人在艱難中染上惡習,不能自拔;有的人失意落魄,絕望自

十個癩病人

在學習教理的時候,曾經有人問:“一個基督徒行善和一個沒有信仰的人行善,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嗎?因為許多外教人覺得‘宗教也不過是勸人行善的思想而已’”。當時有另外一位教友即刻回答:“當然不一樣了。我們教友行善,乃是因為信仰而行;然而,那個外教人,卻不知道為何而行善。所以,同樣的善行,其結果卻是天壤之別。我們的善行,因為出自信仰,所以,有著永生的價值;而那個教外人的,只不過是一時的衝動而已,沒有什麽永生的價值。另外,我們做好事的時候,清楚知道為誰而作?我們是為了天主。而他們卻不知道,乃是為了自己,或者名聲什麽的”。 這位教友的這篇慷慨陳詞一時間讓我頗感震驚。震驚的原因,倒不是關於他的論調如何如何,而是關於一個信仰的基本態度問題。 於是,我想到一個笑話來回問這位教友:“一公斤的鐵和一公斤的木,哪一樣更重些呢?”“當然是鐵 … 嘔!不是,是一樣地重”。大家聽後,哄堂一笑。其實,事實何不如此!無論是鐵還是木,大家都是一公斤,都是同樣的重量,又怎會分出輕重呢?所謂的輕重,許多時候來自人的主觀願望,來自於人的偏見和經驗。一斤鐵是永遠不會重過兩斤木的。 如此來看,如果大家都是行善,又何必定要區分出高低上下呢?基督徒行善是善,非基督徒行善也是善。善與善之間,根本沒有高下之分,只有真假之別。 如果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善行,在天主的眼中,必然也是同樣輕重的。 其實,有些時候,某些基督徒的善行反而倒沒有非教友來得更加自然,更加人性一些。記得在《聊齋志異》中,蒲松齡曾經說過一副對聯:“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其間意思,簡單明瞭:一個人的善行如果不是來自真心,而是“有心”,也就是類似沽名釣譽的虛偽善行的話,這樣的善,不能得到賞賜;相反,一個人的錯如果乃是時勢所限,情非得已的話,雖然是惡,也不會得到懲罰。 耶穌要求人去彼此相愛。并不是讓人事事都要打出信仰的大旗,永生的旗號,事事都要貼上一個“偉大”的理由才可以去行。許多時候,人只要按照內心的那點“惻隱之心”去行,去做就完全足夠了。在加拿大的大街上看到一個乞丐,你動了惻隱之心。看到他們冬天懂得瑟瑟發抖的身軀,一對悲楚絕望的眼神,一雙青紫汙濁的雙手 … 此時此刻,為什麼還要去想“加拿大的福利很好,他們有政府養活” … “我給他錢,他肯定會拿去喝酒 … ”,“這些人好吃懶做,我這般基督徒的愛心不是給這些人的

主,請增加我們的信德(路17:5)

在古代的時候,人們曾經崇尚對於智慧的追求。古希臘的哲學,天主教聖經中的智慧書,中國的道德經等等這些流傳千古的經典其實都是人們對於生命智慧的探索。有這麽一個傳說,其中提及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人們可以得到最終的智慧。不過,千古年來,雖然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很多,去過的人也很多,但是,最終能夠找到智慧的人卻寥寥無幾。找到的人固然少得可憐,可也不是沒有。據說有一個年輕人就如此得到了生命的大智慧。 追求智慧之路之所以這麽艱難,就是因為所有追求智慧的人都要跳過一個懸崖。這個懸崖就如同希臘神話中 Jason 所經過的一樣,充滿了陷阱和誘惑。許多人或者半途而廢,或者葬身懸崖。這些人葬身懸崖,乃是因為無法跳過這個懸崖。所以,有些人就稱其為“無法跨越的懸崖”。其實,這個懸崖如此難以踰越,不是因為它的闊度而是因為每一個試圖跳越的人的情形不同。 原來,在走向懸崖的路上,到處都是金銀財寶,珍珠鑽石,任人拿取。可是,身上帶著這麽多的金銀珠寶,別說是跳越一個山澗,就算是走路也覺得步履蹣跚,舉步維艱了。因此,那些扛著一身財寶跳越山澗的人固然勇氣可嘉,但是,還是沒有逃脫“人為財死”的悲慘命運。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到人們如此艱難。所以,神就派遣一個先知來到山腳下,告訴所有來此的人:“路上的財寶,取之不盡。你盡可在得到智慧之後,再拿不遲”。可是,人性總是容易相信看得到的利益,許多人雖然聽到這個勸告,可是,內心裏面還是覺得:“這些財寶,還是帶在身上放心。如果回來的時候,財寶被人拿光了。就算我得到了智慧,又有何用?”所以,儘管那個先知苦口婆心地逐個勸告來人,可是,人們最終還是相信自己,相信手上拿著金子的時候沉甸甸的感覺,相信數錢的聲音,所以,先知的話最終還是未能搭救他們。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年輕人匆匆趕來。他來的本意,乃是為了給他那身患絕症的母親看病。為了看病,他已經遍訪名醫,耗盡家產。可是,他母親的病情亦然未見好轉。所以,這個年輕人想要得到智慧,最先醫治母親的病痛。像其他人一樣,他一開始也是拿了許多財寶在身。不過,當他聽到先知的警告之後,那個年輕人想:“如果可以治病,就算不要這些財寶也值得。”所以,他疾步快走,飛身跳過了山崖。不多幾個時辰,他便跳了回來。順手拿了一些珠寶,揚長而去。 根據傳說,這個人就是人世間第一個聖賢,第一個哲人。 其實,人生怎不如此?我們時常听到:“這件事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