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November, 2012

基督君王節

"君王”這個詞在今天這個世界是一個陌生的詞彙。歷史中所謂“君王”的時代已經遠去了。如今的社會都在嚮往民主和自由的精神,每一個人的自身價值和尊嚴代替了過去對於君王的崇拜和追捧。不過,“基督君王”這個榮銜并不帶有歷史的腐朽,而是我們教會對於基督耶穌的身份的一種肯定和崇敬。 今天的社會中雖然廢除了帝王製度,可是,不同形式的“君王”依舊存在於每一個社會,每一個國家當中。歷史中所謂的“君王”通常都自稱為“天子”。在古代的文化中,這是他們將自己和普通人區分開來的一種方式。似乎是說,他們乃是具有一半神性的天之驕子。如此說法,其實也就是為了強調君王自身的權威而已。 當君王行使自己的權威的時候,他們多半借助的是手中的權力和軍隊。有些暴君是用死人的頭顱來鞏固和肯定自身的權威的。所以,在中國古代的儒家文化中,人們所夢想的理想之君,乃是一位“仁君”,也就是不借助暴力而是借助於仁義來統治人們的帝王。只可惜,這樣的帝王從來就沒有在人類的歷史中出現過。 在比拉多審訊耶穌的時候,耶穌很明確地承認自己君王的身份。只不過,他賦予這個稱呼一種新的內容:“我是為真理作證”。換句話説,耶穌作為君王,他不只是所謂的“猶太人的君王”,而是“為真理作證”的君王。這就是耶穌君王行使他君王權威的方式:不是借助於暴力和鮮血,而是透過為真理作證的生命。 當然了,這樣的回答為比拉多只不過是對牛彈琴。因為他還不明白“什麽是真理”。況且,他也不屑於去尋求“真理”的答案。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耶穌所說的“為真理作證”的話了。 比拉多之所以不能夠明白真理,其實根本上是出自他對於真理的冷漠和輕視。“什麽是真理”,他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就走開了。對於真理這個問題,我想直到今天人們還在辯論不休。許多聰明睿智的哲學家,思想家都曾經試圖解釋真理,給予真理一個確定的定義,但是,最終人們還是在自身的侷限中彷徨不前。難道真理真得就是這麽遙不可及?亦或如同古代那樣,對於真理的追求和解釋只是屬於一些文人墨客的專利嗎?絕對不是。一種陽春白雪般的真理,不要也罷。如果真理不可以普渡眾生,讓每一個人,無論平凡還是偉大,都獲得益處的話,這樣的真理又怎可稱為絕對的真理呢?!所以,美國的實用主義才特別強調:真理應該是可以在生活中產生實際效能的。否則,就不是真正的真理。所謂的“實用”,就是可以實際應用的。一條道理固然高尚,如果好不實用的話,也是徒勞。

常年期第三十三主日:“我的話不會逝去”

“末世”的問題在教會初期的時候曾經是一個熱門的話題。宗徒們在耶穌複活升天之後,殷切期盼他的第二次來臨。有的門徒還以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可以看到末世的來臨。不過,歷史證明耶穌所說的時間,並非是時空中的時間,而是在“天地終窮”的時候。所以,後來的教會對於“末世來臨”的概念不斷地刷新,不斷地給予合乎時代的解釋。 教會的“末世”思想,在教會的梵二之前,其實依舊很濃。記得過去的《要理問答》當中,給人們的印象最深的只有兩個問題: 一個就是關於“罪過”,一個就是“最后的審判”。有些教友甚至以此作為傳教的主要論證:“你有罪,所以,應該信教。信了教,才不怕最后的審判。否則,只有下地獄”。 這樣的“傳教”方式,在今天看來自然顯得荒誕可笑。因此,人們也就很少在福傳的時候去強調“末世”的問題。這個問題在宗教上雖然較之前有所淡化,不過,在俗世的文藝中卻又熱門起來。這些年來,我們不時地看到有關世界末日的電影,小說。有的人甚至真地相信再有一個多月,我們的地球就要毀滅了。 權且不去評論這些人思想的對與錯,我們所要看重的應該是福音中耶穌所要啓示的訊息。在今天的福音中,我們就可以注意到福音中關於“末世”的討論和世俗中的“世界末日”的話題,有著一個本質上的區別。當耶穌向人們預言末日的情景時,他對於所要發生的災難,以及如何發生的問題,總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他只是告訴人們,在末日之前要有“大災難”發生。至於如何發生,在哪裡發生,後果如何,他沒有去講。可是,在幾天所有關於世界末日的文藝中,人們側重地乃是末日的災難性和戲劇性。末日,為許多人而言,似乎是一個既讓人興奮,又讓人恐懼的話題。可是,縱觀所有耶穌提及末世的語言,他都沒有刻意地渲染這個主題。他所強調的只有一點:“天地要過去,但是,我的話去不會逝去”。 這樣的一句話,在預言的所有災難之後,究竟是什麽含義呢?希望和信仰!這就是耶穌末世言論的重點。 在耶穌看來,“末世”乃是一個既定的事實。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事實,也沒有人知道末世來臨的時間和方式。“除了父之外,沒有人知道”。創造天地的聖父之所以知道這個時間,因為地球的起始和毀滅,同屬於同一個創造的事實。還一句話説,地球的生和滅都是創造的一部分。這個就如同我們人類自己的生命一樣,一個初生的人,他的生命中就已經包括了“死亡”的部分。所謂的生命,乃是指我們人類一個有始有終的過程。所以,人出生的那一天,也就開

常年期第三十二主日:窮寡婦的獻禮

信仰,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它即不可以用自然科學的方式去實驗,也不可以用數學的方式來推算。但是,世世代代的人們都認同這種無形可見的力量,乃是因為歷史中總有些人可以用具體的生活將這種無形的力量生活出來。比如,德蕾撒姆姆,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等。這些人不是虛構的,更加不是抽象的,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類中的一份子。所以,我們教會一貫稱他們是“信仰的見證”,抑或“聖人”。 聖人們之所以受到人們的敬仰和尊重,乃是因為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才是世界上第一位的“聖人”。他全部的生活都是在表達天主對於人類那種至善至美,但是卻無形可見的愛情。因此,歷時歷代,那些保護,解釋和傳達這種訊息的人,自然而然地被人放在一種很高的地位。比如,耶穌時代的經師和祭司的職務。 經師,顧名思義,乃是保護聖經,解釋經文的人。這些人因為是侍奉“聖言”的人,所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与常人不同。他們的生活自然而然地也和常人區分開來。人類社會中,身份的區別,第一個就是靠著穿衣打扮。你穿什麽樣的衣服,就是代表你什麽樣的身份:和尚要穿僧袍;警察要穿製服。當時的經師,他們的服裝就是“長袍”。所謂的長袍,乃是一種華而不實的著裝。窮人是不會穿長袍的,因為做工的時候根本就不方便。經師們經常穿長袍過街,乃是特意為了引起人們的注意。如此,人們才會向他們“請安”。請安的作法,無論在任何文化中,都是一種尊重的表達。只有那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人,比如,皇室貴族,才可以享受如此殊榮。當然了,在那種神權統治的時代,經師的身份更加高於貴族。所以,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會享受人們的尊重和問候。這個,也算是他們身份的一種象征。 另外一種區分身份的方式就是在聚會的場合中。“坐首位”,其實就是我們今天説的VIP 的座位。記得每一次我們中心聚餐的時候,經常會聽到有些人因為想要坐在VIP的位置而鬧得不可開交,原來是有淵源的。我們中國古時的座次有主賓的區別,其實也是區分身份的一種方式而已。 按說“穿長袍,受人請安,坐首位”這些也只不過是經師們身份的象征,應該不算的什麽。可是,為什麼耶穌那麽討厭這些經師呢?因為他們“侵吞寡婦的財產”。所謂的“寡婦的財產”,乃是社會中那些弱勢群體的財產,比如,鰥寡孤獨,乞丐,兒童等。欺壓這樣的人,無論在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是卑鄙無恥,流氓惡棍的行徑,為人們所不齒。可是,人們如何也不會想到,侵吞這些寡婦財產的人,竟然是他們經

常年期第三十一主日:最大的誡命

每一次談及法律和誡命的章節,我都會想到一位當代女作家所說的話:“一個律師與正義和智慧之間的關係就如同一個鋼琴調音師與一場音樂會之間的關係一樣:他既不作曲,也不演奏,他只是保持機器能夠正常運轉而已”。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一句玩笑,可是,現實當中的真相許多時候卻的確如此。一個國家,無論是進步的,民主的,還是保守的,獨裁的,都不可能將法律和真理放在第一要位。當正義和真理遭到踐踏的時候,大多數還是權勢和金錢決定其成敗。在這個問題上,一個民主的國家和一個獨裁的國家,他們之間的區別只不過是踐踏法律的方式不同而已:前者作得要含蓄一些,虛偽一些;而後者則較為直接和露骨。好人請律師,壞人也可以請律師,誰勝誰負,並不在於法律的條文多少,而多數在於律師的功力如何。正因為如此,哲學家笛卡爾曾經説:“一個國家如果沒有太多的法律,而人們又能夠謹守這些法律的時候,這個國家才會得以更好地治理”。中國古代的秦朝,法家思想得以重用,律法可謂繁冗,但仍舊不能扭轉改朝換代的命運;如今的歐美,法律不可謂不健全成熟,但是,其社會中的犯罪率并不沒有低於亞非。 耶穌生活的時代乃是一個神權統治的時代,也就是説,許多世俗的法律和宗教性的法律是混為一談的。新約中,一些仇恨耶穌的經師曾經藉著所謂“神聖”律法的藉口,想要處死他:“師傅,給凱撒納稅,應該不應該?”,“師傅,這個女人在犯罪的時候被捉住了,按照梅瑟的法律應該她應該被亂石砸死,你覺得怎樣呢?”...... 可見,無論是世俗的法律也好,還是“神聖”的宗教法律也好,其實都可以被人當作一種致命的殺人工具。 所以,耶穌在世界上的時候,從來沒有試圖通過增加法律條文,改善法律體系還實現他的天國。他説的很清楚:“我來不是為了廢除法律,而是為了成全法律”。成全的方式,一是身體力行,親身實踐法律;一是廢除不必要的繁文縟節,讓人們在自由當中侍奉上主。 今日的福音,就可以説是耶穌成全法律的一個佐證。當有人試探他,問及最大的誡命的問題時,耶穌的回答簡潔而又明瞭:“全心愛你的天主,並且愛人如己”。這樣一句看似輕描談寫的總結卻能夠讓在場所有的經師啞口無言,其原因絕非偶然。因為耶穌的這一句話道出了所有法律的精神和完美境界。 廣義的法律問題,我們權且不談。就拿所謂的“家教”問題而言,也可以驗證這句真言。傳統的中國家庭,沒有一戶不著重對於孩子的家教問題的。每一位父母在養育教育孩子的時候,也都